leko 回國嚕
8月5日,颱風假,正好 leko (媽媽)要回國。起得好早,還在網路上看到四點多還有來自 SFO 的飛機降落,才趕緊帶著錐錐潑潑出門,沒想到,五點多那一批飛機都被趕到香港去,只好又去阿媽家補眠,十點多才接到媽媽。
當天就去拜訪了阿媽,在三姑姑家吃了午餐,然後才一回家,就開始了暗無天日的打掃。其實還好啦!只是老媽的標準比較高,我也很高興把廚房整了整,丟了不少東西。至少我知道家裡還有什麼東西、放在哪。媽媽回來當然我可以不用煮飯,而且家裡又多了好多好多食物。看看我的肚子,每天都吃得飽飽的,不知道這個月會胖多少公斤?
好吃的新鮮藍梅
8月6日是禮拜六,早上在家裡整理,下午帶錐錐潑潑去秋姐的店裡參加九華的行前會。終於看到世新的唐豪、瑞瑩等隊員。小花跟思慧都出現了,發哥最後也加入了,現在只祈求老天爺賞臉,道路暢通,讓我們有機會去拜訪中央山脈的心臟地帶。晚餐秋姐請客,臨別前,大家隔天似乎都沒活動,我本來就在想要帶 leko 去哪 hiking,秋姐提議翠翠谷,大家一致贊成,很多台北人連擎天崗都沒去過。所以約定隔天早上8點冷水坑集合。
賴桑與小刀+小錐錐
8月7日早晨,大夥兒在冷水坑集合完畢,已是艷陽高照。一行11人加潑潑錐錐,浩浩蕩蕩出發。媽媽前一陣子都在忙夏令營的事情,又是從北國回來,這個太陽真是吃不消。好不容易在11點登頂磺嘴山,看到海邊,看到旁邊的野牛谷,一條小溝翠翠谷靜靜的躺著。放錐錐出來玩耍,奔跑終於還是耐不住艷陽,轉進頭前溪。我們順著鹿堀坪古道往下走,當林蔭慢慢打開,潺潺小溪慢慢匯集的時候,長滿了短草坡的廢棄梯田出現,我們在那兒吃飯。
leko 於磺嘴山
頭前溪午餐
天氣真的太熱了,大夥兒不是躲在樹蔭下,就是把腳泡在冰涼的溪水裡,享用著午餐。我把錐錐潑潑放在水中的大石頭上,讓他們不能亂跑,拿貓罐罐出來獎勵。吃飽喝足,世新的小朋友打起了水仗,通通下了水。接下來小小的 off road 一下回到富士草坪。其實也就是順著稜線,然後再腰繞接回富士古道。事後去查了一下資料,藍天圖集裡有畫這一段連接兩個草坪的虛線就是了,只是應該很久沒有走了,完全沒有指北針地圖的我們,只好小心翼翼的用登山仗當山刀,穿越刺藤樹林,不過因為這一票除了 leko 不是登山社的之外,一大堆嚮導,還有秋姐在,所以根本不用擔心。
欺負小潑潑
午後變得涼快許多,天邊轟隆轟隆響個沒完。我們在野牛休息的小樹下小休片刻,看錐錐爬樹爬得起勁,拼命幫他拍照。潑潑只待在提袋中,熟睡了。走囉,經過大尖山腳下,然後又回到避難小屋,回到晴天崗時候已經是一遍迷霧。當時秋姐有提到磺嘴山這邊的死亡山難,很可能是避難小屋跟防迷繩索的由來,正好勝文在社板上貼了出來,轉貼在文章末端。
模特兒-爬樹錐
大家在冷水坑分道揚鑣,我跟媽媽又去了松德路的咖啡館喝茶。這是 leko 的朋友孟娟回國之後,跟弟弟一起經營的。創業維艱,但堅持品質總算能慢慢穩定成長。回到家媽媽就累攤了。
8月8日:媽媽晚上去外婆家,我去加班,結果十點多回家,總公司地下室牽車只剩下我一台。回到家,予天在家裡跟貓跳舞跳到睡著。
8月9日:晚上再媽媽去外婆家,姨婆家,然後小表哥家。回到家已經11點半了。媽媽去外婆家住。
8月10日:媽媽去大表哥家。中華電信釋股民營化成功。晚上請同事聚餐。
老報導:
【1975-01-05/聯合報/03版/第三版】
莽莽茅草茫茫霧 淒風苦雨斷歸途
攀峰越嶺須有充分準備裝備 救難組織應具高度機動能力本報記者唐經瀾特稿
在大屯火山群懷抱中的擎天崗,昨天竟日濃霧瀰漫,細雨霏靠。上午十一點十分,設在誠實部隊中山室臨時山難搜救中心的無線電台,經過幾個鐘頭的等待,終於收到一個不幸的消息──發現了兩具屍體這時,除了蕭曦的父親蕭盛全用手帕掩面啜泣,一室寂然;每個人都眉頭緊鎖,咬住嘴唇,輕輕地搖頭。
又是山難!接著,證實了蕭曦遇難,蕭盛全更是搥胸頓足,嚎啕大哭;在哭聲中,無線電又傳來發現第三具屍體的噩耗。
至此,台灣大學的學生蕭曦、蔡裕惠和劉南生生還的希望,在他們親人、師長、同學的心裡完全幻滅。
在台灣地區的山脈中,大屯火山群雖然經常出事,但並不算險惡,最高峰是七星火山,標高僅一千一百九十公尺,對登山有經驗的人來說,絕不構成威脅。
可是儘管大屯火山群相當「大眾化」,也有比較艱深的一段,不巧這一段路正在蕭曦等人的預定行程之中,而且他們缺乏經驗、裝備不夠,對這個山群過於輕視,選擇登山的時間也不對,終於鑄成憾事。
這支草率成軍的登山隊,由劉忠文、蕭曦、蔡裕惠、劉南生四人組成,他們家在外縣市,所以利用元旦假期作此活動。
他們四人中,除了劉南山,其他三個人的體力都不錯。預定路線是自內湖進山,經頂山、石梯嶺、大尖山、磺嘴尖、大尖後拐回磺嘴尖,最後下磺山從金山回來,全程超過三十公里。
他們一日清晨臨走的時候,分別留話給同學,假如第二天中午還不回來,便替他們求援。
到這個階段,他們已經犯了三個錯誤:
第一、這段路只有蔡裕惠跑過一次,旁的人不熟。
其次,他們的裝備相當簡陋。譬如只帶一天乾糧,禦寒的衣物也有限。
第三,他們既未徵得家長同意,又未向學校報備;由於他們都不是台大登山社的社員,也沒有要求登山社給予協助。
進山以後,他們由頂山到大尖後的一大半路頗為順利,可是由大尖後折返磺嘴尖時,卻發生重重波折。
這段路,領隊蔡裕惠也沒有走過,正是大屯火山群最艱深的一,不要說是他們,連攀登過八次大屯山的台大學生陳健德,談起來都為之色變。
一位登山專家分析,每年的冬季,大屯山就要被大霧封閉,一旦身陷其間,伸手不見五指,危機四伏。以蕭曦等人這次登山計劃而言,路程稍微嫌長了些,若在夏天,視界良好,倒沒有什麼問題,即使路徑不熟,也容易脫困。
冬天霧濃路滑,情況截然不同。昨天在擎天崗的人就體會到大霧的厲害,能見度不到五十公尺。
據一位老資格的登山家指出,在深山迷路時,指北針、標高針都不管用,須靠獨立山頭及大樹等的辨別來擇定方向,萬一此時起了霧,四週白濛濛的一片,便唯有瞎摸了。
至於由大尖後到磺嘴尖的稜線太寬,是這次三位學生遇難的主要原因。
還有,大尖後的附近有個大嶺牧場,人畜踩出無數小路,適足使迷路的人在這處山域裡兜圈子,摸不清出路。
昨天搜救人員根據現場的情形研判,蕭曦等人因霧大在稜線上迷了路,心裡一急,想抄近路下溪谷,結果下了翠翠谷以後,就是這樣兜圈子,那裡的茅草有一人多高,密密麻麻,使他們愈陷愈深。
一日深夜,他們在翠翠谷的山坳裡過夜,距離他們不到兩百公尺的北方,就有一個草寮,裡面有米、有棉被、有水,只要他們到此處,就能獲救,這個草寮是牧場工人歇腳的地方,可惜又高又密的茅草,隔絕他們一線生機,次日他們選的一條路是往東方走了下坡;更可惜的是,牧場工人那兩天也度假去了,不然很可能「不期而遇」,將他們援救出來。
登山專家表示,經驗豐富的登山者在大屯火山群這樣的山域迷路後,一定會意志堅定,選擇一個固定的方向挺進,不出一天就走得出來,如果盲目瞎轉,唯有死路一條。
連續兩天兜圈子,又因為寒流來襲,入夜後氣溫陡降,使他們嘗到當初草率成行的後果──飢寒交迫。
由蕭曦等三人陳屍的位置,又顯示他們經驗不足的另一個例子。
師範大學登山社嚮導股長應詩澄說,登山隊伍碰到有人體力不支,絕不能分散,大家應該同舟共濟,體力好的在自救外還要救人。
而蕭曦這支遇難的隊伍則不然,劉忠文隻身出來求救,剩下三人卻死在不同的位置,顯然他們最後把隊形拉開,被風寒「各個擊破」。
他們臨行前要求救援的時間是二日中午,直到四日中午搜救隊伍才找到屍體,假如二日中午他們沒有回來,同學迅速求援時,搜救行動立刻展開,他們可能仍有生還機會。
這表示什麼?「表示」台灣缺乏一個固定的、具有高度機動性的山難搜救組織,許多人呼籲過,但始終未能成為事實,登山界希望這三位同學的慘痛教訓,能促使這個組織早日實現。